写话本这事确实没什么,但顾怀陵不行,因为他是寒门子,偏他读书又十分出色,不出意料一定能考成京城,在这芙蓉城的一亩三分地里还没什么,但到了京城,说头就大了。
寒门难出贵子,不仅因为无力供养,更是因为对世家没有反抗的能力。
只要他出色,就一定会碍了别人的眼,没事都会找事,这写了话本,不管赚钱于否都是把现成的由头递给别人,既是话本,内容便是天马行空,想找把柄还找不到?
便是话本的内容再正经,一个钻营俗物不务正业也是跑不了的,有心人随意在厌恶此道的考官前一提,小则名次改变,大则科举路可能都断了。
所以当时俞墨斥他,“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仅是你妹妹家也是你家,你现在唯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念书,等到出头那一日,难道你不护着你妹妹吗?”
“现在她对你好,是她该做的,以后你对她好,也是你该做的。”
“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做甚,又不是山穷水尽,你考十辈子的科举你妹都供得起!”
也是俞墨这一顿骂,还真把顾怀陵给骂醒了。
是了,最重要的是念书,是自己本末倒置了,读出头了,才有将来,才能庇佑家人。
两人都这般说,这件事自己也确实出了力,顾怀陵不再退让,将银票收下了,见他收下,叶惊澜也高兴了几分,笑望着俞墨,“小舅舅,带我们去发笔财再回去?”
到了滇省,自然要赌石的。
叶惊澜可是知道,俞墨最初发家的那笔钱,有一半都是在这边拿到的。
对此俞墨没有意义,“行,明天就去,买些好料子回去。”
又说了一会子闲话,俞墨一身热汗,让他们自便,回屋洗漱去了,顾怀陵叶惊澜却没动,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陆湛。
俞墨这人随性,经常带着三人一起办事,潜移默化的教他们一些人生道理,好的教,坏的也让他们体验,在自家人手里栽跟头总比在外面吃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