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情知侄女大势已去,只得端坐问道:“依你的意思该如何?”
若傅凝霜私底下捅到她跟前,老太太还能将这事压下去,勉强保住二房;可如今当着众人的面都闹开了,老太太也只能公事公办,给苦主一个交代——尽管这狡猾丫头并没受什么苦,她在张二夫人还未付诸实践时,就把害人的苗头给掐断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张二夫人方才被徐慧琴借机厮打半天,已是只有出的气而无进的气,只好被迫保持缄默。
四下里都等着凝霜的反应,凝霜且不说话。萧夫人不禁悄悄为她捏了把汗,到底姜是老的辣,老太太不说自己处置,却将选择权交到孙媳妇手上——若是严惩,众人难免议论傅凝霜咄咄逼人,对着长辈都要赶尽杀绝;可若就此宽纵,别说凝霜了,便是萧夫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偏偏老太太在座,萧夫人也不好越俎代庖,去处置与自己地位相当的平辈张氏。
凝霜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孙媳以为,家丑不可外扬——”
老太太方松口气,谁知凝霜下一句道,“可婶娘不顾大体,连萧家的子嗣都能忍心谋害,孙媳觉得此风断不可长。”
老太太的心脏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七上八下,心道这人不会一口气说完?真是,害得人心惊肉跳。
老太太抚着脆弱的胸腔问道:“你待如何?”
凝霜想了想,“还是将婶娘送去余杭家庙静养吧,就说是为了老太太甘愿吃斋念佛,也祝祷二弟能有一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