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着, 就见一辆马车在长街的拐角处停下, 继而甘珠风风火火的从里头下来, 推开他吩咐道:“快,让人将棉衣捎来,多带几个汤婆子, 还有, 后院地上那些小石子也须拣一拣,当心夫人滑倒……”
淮安都被她说糊涂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大张旗鼓的, 莫非又有人要成亲?可府里总共只两位少爷呀。
甘珠不满的瞪他一眼,心道粗人就是粗人,她都暗示得这样明显了, 居然还不明白!
她也懒得废话,“照我说的做便是,夫人现有身孕,可不许有人怠慢!”
淮安懵懵懂懂点头,随即才反应过来——夫人有身孕了?
他再不敢耽搁, 一叠声地吩咐二门上的几个小厮办去,自个却眼疾手快的奔向马车——当然是要好好表现,亲自扶夫人下车。
甘珠恨恨地骂了一声马屁精,抱着汤婆子亦快步赶去,唯恐落于人后。
然则这两人都做了无用功,待淮安赶去时,萧易成早扶着凝霜下车,瞧他那小心翼翼的神态,仿佛世间最稀罕的珍宝也不过如此。
不过两人也没觉得如何,世子爷这样看重夫人当然是好事,那种宠妾灭妻的才叫家风败坏呢,如世子和夫人这般和和美美,人看着心情都会好许多。
淮安不禁盘算起今岁能领多少赏钱,趁着世子爷心情好多讨一点,想来世子爷也不会介意,这般攒上几个月,应该就够老婆本了——不过,娶谁好呢?
他下意识瞥了甘珠一眼。
甘珠被他看得一阵恶寒,甩着帕子大步进门,还砰的将门关上。
淮安摇摇头,唯有叹息:这是朵带刺的玫瑰,他一个粗人想要摘取,定会伤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