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也要一鼓作气将她压制下去才好,张氏暗暗打算等她再奉茶时便诬称水太烫,多折腾她几回,这样徐慧琴日后见了婆母才会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念。
谁知张氏的计划虽好,事情却并不照计划发展,徐慧琴低眉顺目正要奉茶,却在行礼时一个趔趄,那碗滚茶不知怎的尽数倒扣在张二夫人腿上,张氏登时如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众人都惊着了,徐慧琴亦吓了一跳——她做得这样逼真,想来不是故意——慌慌张张地上前要为婆母宽衣,张氏羞愤将她推开:这蠢材,就算要治伤,也须回房再治,她都偌大年纪,当着这些人的面宽衣解带算怎么回事?
毕竟妯娌一场,萧夫人到底有些不忍,“这烫伤可大可小,快,快请大夫过来!”
徐慧琴便要上前搀扶,张氏没好气将其推开,“滚!我早知你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早死,如今可如意了!”
徐慧琴微红的眼圈里立刻酝酿起两泡眼泪。
张氏的话着实难听,徐慧琴的模样又实在令人不忍,萧夫人便劝道:“她想来也是无心,你就别说她了,还是赶紧治伤要紧。”
徐慧琴嘤嘤抽泣,众人都觉得她无心之失,平白受了一顿冤枉,唯独张氏赌咒发誓,说这蹄子定是故意,千方百计要害她死呢——众人听了只当玩话。
很快大夫上门为张二夫人检视伤口,说幸好冬日的衣裳偏厚,否则这滚水直直地泼上去,非烫破一层皮不可,如今还好只留些红痕,多敷几天药就没事了。
伤口抹上凉丝丝的药,却仍是火辣辣的疼。张二夫人倒抽一口冷气,待萧荣成回来,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诉媳妇对她的迫害,萧荣成面上极力安抚,心中自是半点不信——像徐慧琴这样温婉顺从的人儿,怎可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