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千方百计都避不开既定的命运轨道,她还是与萧易成定了亲,那凝霜也只能勇敢面对,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生而乐观,自是要抓紧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至少目前为止,她仍过得很好,不是么?
程迟望见她眼中的盈盈笑意,心里不知怎的倒松快下来,就这样吧,只要妹妹足够安乐,他便该心满意足了。程迟真心实意发出祝愿,“那我便祝你与萧易成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俏皮话,“要是能早添贵子就更好了。”
凝霜眉眼弯弯,齿颊粲然,“谢表哥吉言。”
“当然,日后他若是欺侮了你,也别忘记找娘家人为你撑腰。”程迟慢悠悠地点了点自己胸口,“傅家,还有程家,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凝霜忍住笑意,“我自会将此话转告二郎,他会知道分寸的。”
兄妹俩再叙了一番家常,凝霜便请辞回去——她那喜帐才绣了一半,还搁在檀香桌上呢,当心被哪个粗手粗脚的仆妇给弄坏了。
程迟望着她窈窕离去的身影,一股遗憾从心头升起,转瞬化为轻烟消散——就这样吧,他注定只能做个不越雷池一步的好哥哥,那么,且让他静静的守着她便好。
只当守着曾经的一场梦。
程迟仍旧回了历山书院刻苦攻读,反正程夫人的病日益见好,用不着他这个侄儿多费神,程迟便将所有的精力放在文章上,准备应付明年的科考——短时间内没了成家的心思,立业还是得继续。
凝霜自不会去打搅程迟实现祖辈夙愿,况且,她总觉得萧易成好似在身边安插了探子,自己一举一动都能被他知晓似的——大概是她多心了。
也罢,她本就打算与程迟保持距离,用不着那醋坛子提醒,她也会照做的——天底下怎会有这样小心眼的男人?有时候她竟还觉得萧易成可爱,真是疯了。
凝霜摇摇头,将全副精神拿来绣那幅喜帐,当然萧易成交代她的香囊她也没忘记,只是时不时拿出来绣两针,免得太快弄好,萧易成又得吩咐她做些别的差事——这人惯会得寸进尺的,凝霜气鼓鼓地想。
等她终于慢悠悠将那只香囊大功告成时,府里却传来一个震撼的消息,傅凝婉要嫁进二皇子府了。
仿佛一滴水滴进滚烫的沸油里,傅家顿时炸开了天,就连凝霜都忍不住起了些八卦的心思,傅凝婉长时间按兵不动,一出手却是这样一鸣惊人,这人也太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