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便不再多问,只道:“可是马车只有一辆,你看如此是好?”
傅凝妙体贴的道:“不妨事的,我去去很快就回,二姐若闲着无聊,就四处逛逛吧。”
说罢,还往凝霜手心塞了两锭碎银,“拿去买点吃喝玩乐,只当是姊妹间的一点心意。”
凝霜当然不要,好笑道:“你比我还小两岁,故作老成做什么?咱们不用讲这些虚礼。”
傅凝妙于是千恩万谢地作揖,见凝霜真个不计较,方才欢欢喜喜离去。
待马车载着傅凝妙离去,凝霜便沿着长街缓缓踱步打发辰光,渐渐却觉得有些不对来:这条道路未免略偏僻了些。
仿佛有人在暗中窥伺她。
据说人对危险有一种天然的感知,凝霜没被跟踪过,不知道跟踪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她只是试探着向前快走两步,果然,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令她心中越发警惕。
哪怕在天子脚下也不乏人牙子的,可他们多数只会挑贫苦人家的孩童,按说不会轻易招惹富贵人家,似凝霜穿着一身华贵衣裳,按理不会成为人牙子的行动目标。
再不然,就是那群下九流的要饭花子?凝霜听闻过城隍庙一带流民颇多,其中不乏光棍惯了的,若真起了色心,可不管对方是何身份,只图恣意再说。
凝霜心中暗暗发紧,若是被人牙子拐去,或许还能着家人交钱赎回,可若是碰上那等爱色不爱命的,在此地行了不轨之事,那她后半辈子就完全毁了。
不成,她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凝霜先是缓缓直行两步,觑准机会,待那些人放松警惕,便飞快的窜入旁边一条巷子里,亏得她一向注重锻炼,不至于跑几步便没了体力,否则,今日恐怕唯有死路一条。
身后脚步声有些杂乱,可仍是渐渐跟了上来,或许对方不止一个。
凝霜暗暗叫苦,她一个女孩子,硬拼自然是拼不过的,此地人迹罕至,亦没法寻求救援,思来想去,唯有先设法躲藏起来,再谋后路。
可巧不远处有个谷仓,凝霜遂提着裙子悄悄溜进去,里头尘灰弥漫,着实不大好受。凝霜以袖掩鼻,留神不发出咳嗽,且喜里头堆着许多好几座高大的谷堆,用来隐匿是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