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凝婉碰了个软钉子,正要上前理论,不料适才几个赏花的贵女从里头出来,拉着她细细询问皇后宫中境况,傅凝婉只得狠狠瞪了傅凝霜一眼,且顾着吹捧身价去。
凝霜懒得在一旁捧哏,只得缩着衣领来到马车旁,静静等候着——她自然不可能独自回家,面子情还是要顾的。
萧易成从碧波亭中出来,就看到傅凝霜孤身一人杵着,摆出遗世而独立的姿态——在宫内装不够,外头还这般作态,当真想尽快将自己嫁出去?
不过确实很能吸引眼球,而且不止是他。
步贵妃的那个远房亲戚、名叫张瑞千的,适才在园中就对傅凝霜分外注意,如今到了宫外,脸上更是由衷地显出喜色来,看那样子,恨不得立刻上前搭话——又怕玷污了姑娘的名誉,进退两难,一张圆圆的满月脸都涨红了。
凝霜也发现了这人异样,倒没觉得冒犯,反而有些高兴——这人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还没被京城的审美同化,才肯对她表示兴趣。凝霜觉得这是一种光彩,女为悦己者容嘛。
当然,这种好感纯粹出于眼缘,而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凝霜于是远远地朝他一点头,表示友好。
那人的脸更红了,似要滴出血来,但见他吃力地挪动那副喜感身子,似要从人堆里挤过来,凝霜倒唬了一跳:友好归友好,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跟一个外男搭讪,那她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了。
正想着该如何阻止那人过来,不知是哪家姑娘轻轻碰了她一下,凝霜袖里的手绢飘飘落到地上。
她待要俯身拾起,有人已先她一步代劳。萧易成用手指拎着那条绣着绿水鸭子的手绢,沉沉望着她道:“就算要谋婚事,二小姐也无须用这样拙劣的伎俩,容易被人传闲话的。”
显然他以为凝霜是故意掉下去的。
凝霜气了个倒仰,这人怎老是自作多情?她近乎蛮横的从萧易成手里将绸绢夺过来,冷冰冰说道:“我的事,还不用世子爷操心。”
说罢不自觉的朝向对面,生怕被人瞧见她跟萧易成站得这么近叙话,那就难免引起风言风语。
萧易成只当她仍在意适才那“猎物”,遂道:“那人是今科的举子,名叫张瑞千,听闻家中乃南边富商,此番上京是为了考取功名,振兴祖业。”
凝霜赞道,“年少而志高,果然不容小觑。”
萧易成冷哼一声,“你哪里看得出他年少,长得那般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