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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顾瑀!带我去见他!”林绾仰着苍白的脸,定定的与地君对视,声音嘶哑的仿佛咯血。

地君神色不定的顿了一顿,缓缓从林绾手中抽出手臂:“来。”

穿过幽长寂静的数条回廊,二人走进一间泛着森森寒气的偏殿,偏殿正中间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白玉台,浓浓的寒气化作雾气将若隐若现的白玉台笼在其中,模糊中,可以看见一具修长的人影安静地仰面躺在台子上。

只是一眼,林绾就认出来那是谁了,顾瑀……那是顾瑀!可是,他怎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是受伤了?伤的很重吗?

她的心脏停顿了许久,拼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的向着台子跑去。

不顾白玉台冰冷彻骨的触感,她跪在地上,颤抖着胡乱用手去摸顾瑀的脸,呆了呆,又面色惨白的凑到顾瑀胸膛去听他的心跳,十几分钟过去了,林绾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些动作,可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

“启禀地君,狴犴大人那边……那边……”空旷的大殿内,地君端坐在桌案后,鬼卒跪在他身前,结结巴巴欲言又止的垂着头。

“它怎么了?”地君动了动眉,眼神仍定在书上。

“近日跑到凡间的鬼怪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狴犴大人它……它就一直吵着要回来……”鬼卒擦了把冷汗,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汇报着。

地君又翻了一页书,半响,头也不抬的问道:“那女人怎么样了?”

鬼卒一怔,不明白地君的思维怎么突然跳跃到其他地方了,但他反应极快,裂开反应过来地君问的是什么,忙利索道:

“还是像之前一样,不吃也不喝,就呆在台子上,抱着那具尸体不说话,也不动弹,像是……像是失心疯了。”

地君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眼神虚虚的停在书脊上,半响,轻哼了一声:“又在演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