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神医来得吃了一些,帘后只见影动。竺兰四下一瞥,不知为何那日壁上所见的一支洞箫已被取走了,听到神医帘后落座之声,忙道明来意。
女神医道:“我知道。”
神医身旁的青年护卫也在,依旧抱剑而立,神色冷酷。
女神医淡淡的嗓音从帘后传了出来:“还请王妃亮出手臂。”
隋白一怔。
柳清漪已把衣袖捋起,探入了帘后,隋白皱起了眉。“她并非本王的王妃。”
女神医清沉的声音飘出:“言岔了,郡王勿怪。”
隋白的双眸宛如火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道低垂的鹅黄颜色的帘幔。
柳氏方才并未反驳,她病恹恹的很是无力,只是依照女神医的吩咐揭开了广袖,露了一截雪白的臂膀出去,但等到隋白真的开口澄清,她却仍难掩失落,眼睫覆了下来。
竺兰极是好奇,觉着这四周仿佛连空气都沉滞了下来,多了几分异样。
滴漏之声不绝地响起,过了片刻,女神医将手撤回了去,垂面,一旁的青年适时地研墨,递上了狼毫,女神医在宣纸上提笔书写。柳氏一派伤心之色,自是不可能问,隋白竟也不问,只像块人形石膏似的杵着,无奈竺兰只得自己去问:“神医,不知柳夫人这病如何医治?”
帘后飘出她不疾不徐的回答:“她的身体我已然了解,本该是有医,可惜延误了太久,如今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柳夫人若不愿承受痛苦,我便只能开些温和进补之方,以抵御她的寒疾,但治疗却极慢,效果我亦不敢保证。若要一劳永逸,必须承受极大的苦楚,且最后能不能熬得住,只能看柳夫人自身的意志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