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帝又冷冷道:“我大梁以文法立国,开化而包容,于是才有百官争鸣忠正直谏,若帝王都如你敷衍塞责,潦草应付,令言官心寒,今后又何以广开言路?”
朱又征脑中一片嗡嗡之鸣,只知道陛下今日又把自己臭骂了一顿,开头只是就事论事地讲道理,到了后来,将他这监国十年以来所有纰漏都几乎拿来说了一说,最后,竟扯到了他已故的母后头上。
朱又征紧闭的眸猛然睁开,朗声道:“那就请陛下废了臣!”
武烈帝的嘴突然停了下来,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阉人无不惊恐变色,战战兢兢。
武烈帝的瞳孔瞪大,死盯着朱又征,“你说什么?”
话一出口朱又征便已后悔了,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今日竟因为心中不平,为了一时之气,把废黜之语竟脱口而出,朱又征既后悔,又后怕武烈帝真把这话停了进去,忙再度以头抢地,“陛下!臣失言!”
武烈帝余怒未消,喝斥道:“滚出去!”
朱又征退了出去。
走出建章殿,须臾身后急急忙忙地跑过去一名小太监,张口便呼:“陛下,大事不妙,魏公子三日未进水米,已经晕厥!”
朱又征停了脚步。他甚至不须等到眨眼的功夫,他那个总是英明神武,在他面前从不曾流露出半分软弱的父皇,已着急地起了身,“朕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