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径和峡谷以外, 他可以还有后招。本可以还有。但, 陛下只允许他出这一次手。
“你莫以为我是真的不如你。”朱又征抬臂,摸了摸鼻梁。他唇角勾着,眸底却是一片深寒。
魏赦看见偏殿门口, 有两个小阉人正在门廊底下候着人, 目光焦灼地望向这边,魏赦淡淡挑眉:“太子殿下,输了便是输了, 你是不敢认?”
“笑话,”朱又征的笑容之中多了几分讥讽之意,“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你身上的功力,你在七省绿林积攒的名望,你获得了数以万计的效命之人,当真是你一人之功?这背后便没有人助你?”
他扬臂指向那一片巍峨绮错的宫殿楼宇,朗声道:“若没有金銮殿之中坐着的那人替你收拾着, 你早在莽山落草为寇的时候,就该是个死人了!你还佯作不知?我实不知魏赦你的脸皮竟这般厚,事到如今还要与我故作清纯?你拿了我们天家的好处,获得了财力势力,和你根本想象不到的权柄,还装什么淡泊名利!沽名钓誉者最恶心。”
魏赦仍是一片淡然神色,“你说够了没有?”
朱又征一滞。
魏赦扬起了唇角,“太子,输便是输了,认了便是,方是君子度量。”
他说完越过了朱又征,径直朝更高的楼阙提步而上。
朱又征脸上的愕然逐渐剥落,他猛地转面,怒恚充盈赤红的双眸,抬高了声量:“你真以为,把你的妇人留在玄陵她便能够安然无恙?”
魏赦步子猛地停顿,他转过面,朱又征终于露出了类似报复得逞的快意,冷笑:“你的一切,那人都了若指掌,你斗不过他的,认命吧魏赦。他要你做甚么,你便只能做甚么,没有你商量、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知你是个了不起的商人,但面对天颜龙威,你又能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