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兰只是又想起今日在庭院中所见的貌美妇人,觉她温婉端庄,但对自己隐有敌意,与隋白关系不像是那般简单,故多了几个心眼,当然别人也不曾来与自己为难,所以竺兰便没继续揣测下去。
“兰儿,”魏赦轻轻地道,“你若累了,便先睡一会儿。”
正值晌午,竺兰确有几分困倦,于是听话地点了点头,侧身挨着床榻躺了下来,魏赦替她将凉被拉上,于一旁守了她片刻,待她闭目睡熟,才转身朝外而去,身影很快消失了门口。
魏赦在中庭的拱门处立了少顷,隋白身旁的阉人过来回话,佝偻着腰,态度恭敬:“魏公子要的玻璃镜,小的们已按郡王吩咐挪入了净室。”
他正也嫌昨日里没得沐浴净身,方才也不大敢钻上竺兰的榻,于是朝阉人稍点了下头,又道不惯人服侍,便一人迈入了净室。
热汤早已预备,屋内水雾朦胧氤氲,那面阉人说的玻璃镜正斜架在浴桶之外,此际夏光炽亮,斜挂窗边的玻璃镜澄明如水晶,发出剔透的光芒。
魏赦走到了镜子前。
这一面镜子光滑可鉴,他知道,必不会再出现此前类似的情况。
但这一刻,需要的竟是十分的勇气。他一直欠缺揭开真相的勇气,尽管他已开始怀疑,开始动摇!
但终究没能敌得过内心的挣扎、好奇与负疚之感。
如果发生了万一的可能,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