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不是长久之计,但比起以前打家劫舍刀口舔血地度日,如此也算是有了一个改变。我也希望他们,以后放弃这些路子不正的生意……”
竺兰道:“你拿了很多‘孝敬’?”
不难想象,魏赦在七省绿林的黑道生意上吃了多少钱。他在江宁如此大手大脚,不是没有原因的。江宁首富,看来并非虚言。这个人,他到哪儿就是哪儿的首富吧。
魏赦眨了眨眼睛,有些告饶意味,竺兰于是不说了,轻轻呼了口气。
天色已黑,这一晚看来已是无法入城。
一行人便在湖边搭了简陋的帐篷,居其中修整了一晚。
翌日天色放亮,终于入城,入城郭之际,一名小厮已在门边上等候多时,见魏赦一来立刻迎了上去,“魏公子,我家郡王已在静候,小公子亦昨日深夜而至。”
他说的是阿宣。竺兰骤然眼色发亮,明灿灿的,似乎没想到魏赦竟真能这么快把阿宣接了出来,她无比感激地望着他,魏赦勾了勾唇,牵住她手,率众遥遥朝王府而去。
马车停在王府大门,王府气象万千,比江宁魏家还要华贵辉煌,从正门弃了车马,迈入门庭,一路都有女婢引路。
待入庭院,还未过堂,竺兰忽听得响亮一道童音:“娘亲!”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一个方向看去,跟着便又是惊喜的一声“干爹”,小人儿白白胖胖的身影摇摇摆摆地朝他们奔了过来。
竺兰顿时眼眶发热,蹲下身来将扑入怀中的儿子一把抱住,阿宣入了她怀,一双柔软的胖乎乎小手紧箍着娘亲的后背,嘤嘤哼哼地哭了出来。听人说阿宣昨夜里来时还分外坚强,听说娘亲即刻便至,还高兴了一整晚,但一见到竺兰便立刻没出息地哭成了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