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柔娖定定地看向获胜的魏赦,他骑在马上,脸色冷漠地盯着自己,却并无任何挑衅话语。只是他分明不动,朱柔娖却仿佛感到有一百道耳光噼啪啪啦地打在自己的脸上,让她的脸颊高高肿胀而起,生疼不已。
那一瞬间,朱柔娖起了杀心。
若能杀了魏赦这野种,于太子皇兄,于自己,都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等魏赦翻身下马,朱柔娖也随之下来,但下来之后走了一步,突然脚下踩中了一块砂石,踝骨一歪,身子并扑腾一下摔倒在地,摔了个狗趴。
魏赦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狼狈不堪,面额的碎发之上还沾带了几块稀泥的昌国公主,和颜悦色地道:“公主客气了,只是输球,不须如此大礼。”
魏赦!朱柔娖恨得红了眼睛,若不是陛下在场,她必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但魏赦已不再看她,而是走回了席中,回到了竺兰的身旁。
他打了一场马球,已出了一身热汗,连额头上也是大团汗珠,竺兰忙掏出了干净的绢帕,替他拭汗。
她动作轻柔,目光充满了崇拜和仰慕,魏赦简直太受用了,忍不住朝她走进了一些,低声笑着说道:“兰儿想学吗?夫君教你。”
“好啊。”竺兰确实羡慕,连上场同他过招打球的昌国公主,她也很羡慕,几乎想也没想便立即答应了。
他们两厢柔情蜜语,朱柔娖这厢,公主摔倒了,竟无人来扶自己!她气得不轻。
抬起头来,这时,她的视线猛地一定。
此际,陪伴在陛下身边,那个沉默地与陛下说着话的人。这人,竟是她的前任驸马!
老天爷偏生与她有仇,又让那个贱男瞧见她最为狼狈糟糕的一面了,朱柔娖紧咬住了嘴唇。没想到他这几年又升迁了,瞧他如今的衣冠,已是二品。她真是后悔,当初竟没先下手为强休了他这个没用的驸马,反而让民里坊间看了她昌国公主的笑话。
朱柔娖起身,咬牙退到了一旁,告了声身体不适,由着女侍的陪伴走出了围场。
晚间是篝火晚会,陛下特意命人在中央围场设了最大的篝火炙肉,以便君臣分飨。
炙肉浓郁的香味飘进了帐中,惊动了相拥而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