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娖儿的马球打得好,在朕的皇子公主里边,无有能出其右的。”武烈帝恭维了一句。
昌国公主立马得意洋洋,骄矜的目光却是直扫向魏赦。
他修长的手指,仍停在碧玉青瓷小盏上,轻轻一碰,随即抬头,也看向了昌国公主,说出了宫宴之上他的第一句话:“耳闻不如目见,你以目光挑衅,是要迫我下场吗?乐意奉陪,输了公主不要拿月杖打断我的腿。”
他竟敢讥讽自己!
昌国公主大怒,皱眉道:“魏赦,你有何本事,敢当着本公主说这样的大话?”
先前皇兄就说,如果不满魏赦,就寻他单挑。她朱柔娖,还非与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杠上了不可!
朱柔娖红唇翕动,当场便要发怒,是一旁的太子妃拿住了她。太子妃本来也看魏赦不顺眼,却也知道如今陛下正疼魏赦,这要是正面起冲突起来,陛下岂会维护他们这些人。这个小姑怎比她还要冲动?
朱柔娖只得忍了下来。
第二轮佳肴也上来了,正是武烈帝所说的淮扬菜。
然而到了这里,一些惯会察言观色的也留意到了公主与魏赦之间的气流涌动,一个握有权势,一个享有宠爱,他们只管默默扒饭,当着陛下两头都不得罪为上。
魏赦旁若无人地替竺兰夹了一块狮子头,她又尝了一口,味道还算是地道的,可惜胃口不佳,她垂目对魏赦小声地用只有他们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怎么到处树敌呀?”
魏赦望着她,伸手将面前的甲鱼汤朝她递了过去,声音也放轻了一些:“不然呢,你没瞧见,她们就想骑在你夫君脑脖子上撒野么。”
竺兰一愣,汤也喝不下了,虽然不愿魏赦树敌过多,可这个公主确实讨人嫌,忍不住便朝她看了一眼,露出了几分怒意。
朱柔娖见这区区乡野妇人也竟敢如此轻视自己,恶狠狠地朝竺兰剜了一眼。
会当杀了魏赦和他的这个娇滴滴的妇人!
朱柔娖暗暗地在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