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赦以为这个人不会是自己,是她主动追过来的,他并没有勉强或是怎么,就算是有求于人,也该是她先张这个嘴才是,难道她竟要恃宠而骄到,还要他低三下四地求她来求他?魏赦暗暗地拧了眉头。可等了太久,依旧没见竺兰有半分开口的意思,这时,魏赦渐渐地坐不住了。
好吧,她不说便不说,当谁是没脾气的呢!
一句不问,就让他这么走了,现在又不声不响地追上来,算什么?魏赦恼火不已。
对峙间,车窗外忽响起一道剧烈的尖声啸叫,两人心头皆是凛然,跟着便又一人仰面卧倒,发出气绝之前的呼喊。
有人刺杀!
这是两人陡生的共识。
魏赦与竺兰对视一眼,他伸出双臂,将竺兰一把抱起,安置在马车内部,沉声道:“乖乖待着!”
话音未落,一支突兀斜飞而出的长矛,便笔直而深彻地掼在马车之外的辕木上。
长矛贯穿车辕以后兀自震颤,马匹受惊,仰天长嘶,朝山谷疾奔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魏赦扯开车门,纵身越出。
蛰伏不知多久的,埋伏于此处易守难攻的高低的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犹如蚁军入境,一股脑流出,见人便杀。
魏赦这边所配备的人手,不过都是魏家事先安排的,前往宿州云氏提亲的家仆,在这群俨然经过了磨炼的杀手面前脆若瓜果不堪一击,顷刻之间,无数人被砍翻在地。
魏赦的瞳孔如地震般紧缩,脸色难看至极。
身后传来仿若无声的疾风之声,魏赦突然转身,马车蓬盖之上落了一个黑衣人,背上负弓,螳螂般一跃而下,双手举刀欲砍,魏赦侧身抬脚揣在他的膝骨上,一臂钳住了他的咽喉,夺了他的朴刀扔入车内,另一手剥了黑衣人的背上的弓。
竺兰惊魂未定,一柄朴刀被魏赦扔了进来,不用说也知道他何意。他这是要让自己防身。
从未历过如眼前这般惊险局面的竺兰,嘴唇发白,哆嗦着,一双平日里只用来切菜的素手,也被迫拾起了重逾五斤的朴刀,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