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支糖葫芦没能让魏赦进窝棚的大门,但到底还是让他套出了些东西来的。他知道,她正在为阿宣上学的事发愁。
魏赦又拿起箸子为她夹醢白菜,食指压拇指,尾指紧靠着修长的无名指抵在箸间,竺兰蓦然垂目,心神蓦然悸动。也许是见识的人太少,没曾与太多人一桌用饭,她曾一度觉得夫君拿筷子的手势独一无二,一举一动之间自是一种含蓄蕴藉。但魏赦执筷的手法,竟然也和夫君一模一样!
竺兰蓦然心跳加快,甚至心潮澎湃!是她见识短陋了么,还是,魏公子和她的夫君真的有着某种关联?
作者有话要说: 竺兰的夫君,描写……我晓得非常模糊,非常模糊,大家只要记得,他是一个君子之中的君子,温柔好男人,就可以了。
s:兰儿现在非常怀疑魏赦和夫君两个人是孪生兄弟哈哈。
第10章
魏赦将酱拌得蜡黄的白菜夹入竺兰的小碗里,停箸,抬眸,却意外地发觉她那一片痴怔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自己脸上,脸色微微阴郁了下来,浮现出一种出于被人冒犯的不悦之色。
竺兰亦有所感,立刻别过了脸,“公子,想让奴婢怎么做。”
其实魏赦突然有些后悔。
今日把她弄过来说这么一番话,完全是因为昨日刚回时,他出于紧急,令她熬制了一碗药粥,此事令这个聪慧的厨娘已有几分警觉,魏赦自己并不愿麻烦多处置一个人,所以对她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但眼下他后悔是因为,他明晓得,这妇人对他的容色有所觊觎。
有野心的,不得不防备。魏赦一贯奉行此理。人的失格,或于周全的密划之中露出什么破绽,往往是因为人的野心不知满足。孟氏如此,魏赦见过太多人皆如此。
而令他最为头疼的是,以他的容色,其实很难找到一个能够贴身在侧,却又完全不会动心的女人。
因此魏赦只是后悔了一阵,并没想放弃这个打算。
大敞的北窗忽然鼓入一股携带了濛濛水雾的春风,吹打于身,竺兰手脚冰凉,心跳依旧如鼓,炙热的鲜血放入沿着食管翻涌了上来,全部堵在了咽喉处,欲出不得。而她只能强迫自己收回心意,不再乱想。而她却太想知道,魏大公子与夫君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当初夫君落魄无依,流浪到漠河村,是因为什么?他和魏家有关系吗?
夫妻同床半年,而她竟很少听夫君主动提起过他从前的事,竺兰就算是想,也不能想到几件与夫君有关的往事,更无法拿来印证与魏大公子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