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该想着妇人有股水乡情调的,这温柔果然令人消受不起。
但,他要没记错,自己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雏儿。以往有女人这么恬不知耻地抱过来,他不是早就动手了么?
“咳,咳咳。”
魏赦越过这小妇人的耳颊,瞥见,那对面不过围栏高的小孩儿,正嘬着两根指头诧异地看着她母亲的投怀送抱,小小的身板摇摇晃晃的,神情却仿佛比高昶看风月戏还要专注和津津有味。
小小年纪,竟是个狠人。
魏赦道:“尔敢犯上,欺辱于我?”
竺兰怔了一怔。
抱着自己的双臂松了下来,魏赦心中也随之一松,蹙眉板起了脸,“还不松手?哪个是你夫君?你瞧你夫君可有我俊美?”
竺兰更是呆住了。
她的手臂慢慢地放了下来,退后了一步。
她打量着他。
这怎么不是她的夫君?难道她会错认与同自己同榻睡卧数月之久的丈夫?这熟悉的面貌,甚至连同脖颈跳动的那根颈脉上的一粒小痣,位置都坐得一模一样。这怎么会不是她的夫君。
可是魏赦的眼神大约太过于冷漠和陌生,竺兰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答。她想了起来,他是魏赦。
而她记得,她的丈夫,是世上最温润、有君子风度的男子,不但温柔细腻,而且对她最是体贴入微,每一晚都为她温粥,等她下了船回来,为她揉捏肩背,有时还伺候她入浴,周到地为她每晚掖被,他和传闻之中的那个魏大公子,根本是天渊之判。
魏赦略略挑高一侧的墨眉,微笑,这妇人惘然的神情做得真的很好,他都快要起怜惜之心了。
“你是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