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道爆喝,“扔出去!”
十绥愣住,好像没听清,试探着问,“公子?这可都是你几月前就开始钦定的东西啊,景州陆运不好运,都是走河道的,费了这么些心力,您没说错吧?”
“闭嘴,我让你扔出去!”
这回十绥听懂了,哑然缄口,转身让那些奴仆停手,“都搬出去。”
不懂事的仆人不明所以,“掌事,真扔啊?”
十绥踹了他一脚,回头瞅了眼里屋,低声道,“你糊涂,让你扔就真扔啊?”
他走进了些,靠着奴仆耳朵,“将军犯病了,指不定哪天又去找,你先放库房存着吧。”
“是。”几十箱聘礼陆陆续续的又开始往外搬。
途中碎了个海运回来的缠枝海棠翠叶手炉,给十绥心疼够呛。
将军心疼小夫人冬天总是手凉,大价钱定制了好几个稀罕新奇的手炉,知道小夫人喜欢海棠花,特命匠人们描绘的海棠图样。
这一件件的都是将军的心意啊,眼下就这么碎了。
也不知道和小夫人闹了什么矛盾,聘礼都不要了。
但是为尊上的不说,十绥也不问,他只负责看好这些聘礼,不管是谁,将军总要娶个夫人回来的。
院子归于安静后,沈辞冷眼瞧着窗外,默了半晌,下床拽了件衣裳便出门去校场了。
东苑校场隶属于大业宫,平日由禁军看管着,常人不可入内。
沈辞穿了一身墨色家常外裳,径直朝里走被门口的禁军拦住。
他眯眼,亮了腰间紫金腰牌,语气不善,“睁开你的狗眼给爷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