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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宁拍了下她脑袋,笑骂道,“就你话多。”

可笑过后,眼见宝珠天真之态,琬宁便越觉得触目惊心,想起了上一世家里被敬国侯府陷害,冠上通敌卖国罪名后,整个家族的灭顶之灾。

若非上天给她机会重来,怀揣着两世记忆,恐怕林家,又要覆族湮灭。

琬宁只觉得掌心凉凉的,声音却异常冷静,“去拿笔纸。”

暖明光,小轩窗。

女儿家娟秀的蝇头小楷一字列开。

她思忖良久,宋庭彦与胡人头目买卖盛京秘闻和珠宝,定要签一份契约用来约束彼此,若她和沈辞能假装富庶人家与那头目谈生意,卖出的信息比宋家更重要,那头目唯利是图,恐怕会反悔,转头与他们合作,到时候只要能拿到宋家通敌卖国的契约便可留证了。

家中没有值得托付的哥哥,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沈辞。

只是此事凶之又险,一旦被陛下暗中的眼线查到便是灭族之灾,湿润的狼毫笔顿了顿,在信中末尾加了一句。

事情凶险,希望思虑再三。

宝珠走后,琬宁的心便没静下来过。

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方面她期盼着沈辞会帮她,可她又害怕因此会拖累他。另一个小人站出来毫不客气嘲讽,人家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负了人家,还指望人家帮你?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她仍辗转难眠。可宝珠迟迟不归,疲累了一天,琬宁终是抵挡不住倦意,睡看过去。

翌日,天色阴眠,凉风乍起。

琬宁醒来唤了一声,候在门外的宝珠走进来,“姑娘醒了。”

那件事太过沉重,以至于琬宁声音带着焦急,“昨夜回来怎的不叫醒我,交待你的事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