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光透亮,映的他手背上道道青筋格外明显。
这些信的日期大都来自数月前,可沈辞在雁关那,一年前就已经收不到来自盛京的信了。
他以为两年之久,久得足以让她放弃自己,所以他从边塞回来后,听到她嫁人的消息,几欲愤恨,便发誓不再见她。
若不是手下多事,查了查京郊驿站史的底,他怕是要一直误会宁宁。
琬宁挣扎着攥着信笺,没了精神的眼眸蓬出雾气,贝齿咬得死死的,“晓看天色暮看云,归否?”
她哽咽了下,又捡起另一封信,“速归。”
有气无力的声音带着怅然,直直刺痛到他心底。
以前的琬宁总是活泼好动,穿着个花蝴蝶般的小裙子到处跑。
他总是嫌弃她,觉得她顽劣,没点半分淑女的样子,以后嫁不出去。
凭着这些,几乎支撑了他两年来的浴血风霜,怎么他回来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以为琬宁选择了侯府,高门大宅,安逸一生,却不想宋家竟如此对她。
宋庭严,想到这三个字,沈辞眉心杀意渐起,胸腔里不断冒出的念头肆意蔓延,再也遏制不住。
给爷死。
“咳咳……”间断的咳嗽声传来。
沈辞乱了心神,飞快的将她扶起,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不断涌血的嘴唇,痛苦的低吼,“宁宁,别这样,我带你去看大夫。”
琬宁死死攥着他的手,声若游丝,“不要去。”
她咳了两声,自己的病到什么地步了她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