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从骆秋府里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方解的军营,打算请黑旗军出面保护骆秋出城。毕竟黑旗军多骑兵,一旦骆秋有事的话可以突袭救人,还有一个打算就是他不想让雍州兵尽数出来,这样城防就相当于不得不转交给了黑旗军,一旦黑旗军有什么企图将城门关闭,他和骆秋想回都回不来了。
可他赶去黑旗军大营的时候,留守的几位将军却全都摇了头。一句大将军不在绝不能轻易动兵就把他挡住,任他怎么说也无济于事。到了这会他忽然觉得,自己和骆秋是不是都被方解算计了。
方解故意拖延着不回来,骆秋就要去见图浑多别,而他,不得不带兵保护。
当然,骆秋也可以不出城。
但他知道骆秋的性子,有些时候做缩头乌龟很难。
如果这是方解故意为之的话,那么方解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方解就是要把雍州兵都调出城外,然后他的黑旗军接管雍州……一想到这里,徐庆之的后背上就冒出来一层冷汗。这个方解当初那么干脆的答应来雍州,他就想过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可他当时却想不到会出现现在的局面,彻底不受控制。
哪怕是方解要求和图浑多别谈判的时候,他都没有想到方解会这样做。这一步一步的棋,连贯的让人越想越怕。方解先是和图浑多别商议好了谈判的日期,然后突然带着兵悄无声息的离开,不管骆秋敢不敢出城,方解都是赢家。
骆秋不出城和图浑多别谈判,就要逼他徐庆之去。不管是骆秋出事还是他出事,方解都坐收渔翁之利。
那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人,怎么会有如此深沉的算计?
他才到雍州,就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大人……”
徐庆之催马追上骆秋压低声音说道:“属下总觉得今天这事有些不妥,大人还是再考虑下吧。咱们现在回去,再等等?”
“等?”
骆秋摇了摇头:“黑旗军在十天之前就已经把要和图浑多别谈判的事宣扬了出去,却没说是方解要亲自和图浑多别去谈,现在雍州城里所有人都看着我……你看看大街上有多少百姓!如果今天我不出去,方解会很高兴。如果今天我出去,方解还是很高兴……可让我选择,我只能出去。”
“万一黑旗军的人趁机抢夺雍州……”
徐庆之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他知道其实根本不用自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