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深吸口气, 尽量先压下这阵惊惶和不安, 继续看向对面的苏茗柔, 镇静地道:“苏姑娘, 古往今来, 鲜少有妾会被抬为妻。”
“就算我真的活不长, 你也很难得偿所愿。”
更何况这一切还有一个前提, 那便是陆凛。
你想以自己的清白做搏,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算计于他,若非我在, 他能让你活命至今都已是奇迹。
心底低叹口气,嘉月一时又有点气不起来。
在她看来出此下策的苏茗柔愚笨得可怜,差点把自己的一生就此葬送。
“但还是有的”
“我终归是平阳侯府三房的嫡女, 父亲虽只是五品,但若大伯出面协商, 我也可为贵妾,日后抬做正妻也并非不可能。”
“与朝中新贵定北侯结亲对他们而言有利无害,他们不会不帮的。”
苏茗柔看着高她一截,神色始终温柔恬淡, 不争不火的嘉月,心里说不出的闷堵和难受。
哪怕嘉月有一丝的怒火和痛苦,她都不至于如此愤恨和不甘心。
软榻上的女子很美,气质也是独一无二的,饶是她前些年不在京城也从旁人口中听闻过她的一些事情。
她们或嫉妒或欣赏,但真的没有人挑出她一丝可以被人诟病的不妥之处。
而苏茗柔来到京城的时候正是嘉月遇到危险,流落在外的那段时间,可温嘉辰他们将她的名声护的很好,京城中也没传出多少不好的谣言。
直到她去年大着肚子回来。
如今苏茗柔亲眼得见,就算不想,也必须承认嘉月的确过人的事实。
可她越是这样好,苏茗柔便越是痛苦不甘,心底的妒恨让她的神色都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