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样。”
“刚刚醋不是喝得挺溜?”
回到屋里, 陆凛寻了剪刀和湿毛巾放到一边,将嘉月抱到腿上坐着,抬起她养了些肉变得越发软绵的小爪子,开始给她修指甲, 免得她生的时候乱抓弄伤自己。
想着,男人的眸光沉了沉。
要孩子的时候只图着欢喜快活,如今真有了,看她受的那些罪,再想想最后还要走的那一趟鬼门关,陆凛便一点都笑不起来。
心口像压了座大山,看不见天日,有时候瞧着嘉月甚至有点喘不上气,堵得慌。
别看小东西表现得没心没肺,多半也怕得厉害。
她向来怕疼。
“我明明在生气,哪有喝醋。”
“你在想什么呀?”
柔软的指腹抚上陆凛眉心那一抹不知不觉就生起的褶皱,嘉月慢吞吞地将它抹平,又软软地靠在他肩上,轻声问道。
“想你生过了老子的账从哪开始算。”
在她的安抚下渐渐舒展开眉心的男人拿起温热的湿布巾给她擦了擦有些指甲屑的手,低沉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的悠长,半真半假的。
窗外有风吹进,卷起嘉月鬓边细碎的发丝,调皮地拂过陆凛的脸庞,丝丝缕缕的痒意酥麻了全身血液,勾起一份淡淡的悸动。
“那我也要想该怎么同你算账。”
“你出征前的账要算,你不同我回家的账也要算,你让我差点”
后面的嘉月没说,她垂在半空的小腿轻轻晃了晃,还不忘用脚后跟踢一踢陆凛结实的小腿,小动作不断,惹得抱着她的男人呼吸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