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懂土匪的话,但被抓进寨子会面临什么可想而知。
能吐的都吐完了,嘉月仍在不停地干呕,身上的泥土全都结了块,脏得难受,但也正是因此她才暂时逃过一劫。
这条路若是没有尽头就好了。
又有泪自少女的眼眶坠落,融在马蹄下的泥泞土地里。
十几个土匪趁着夜色,光明正大地在官道上纵马前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或者队伍。
需要过官卡的时候,他们又绕到小路,就这样兜兜转转,在黎明之前抵达了岐安县郊外一个村落前的卡口。
原先这里也需要检查照引,但土匪占山为王,村长不敢管。
不过此刻,村子形同虚设的检查口旁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男人。
旁边拴着两匹马,桌上摆着一盏简单的烛灯,蜡油已经落下许多,光也弱了。
他们相对而坐,似乎在休憩对饮。
面对着他们的男人神色淡然,又一次端起酒杯,以袖掩面,仰头饮尽前他的唇瓣多动了两下。
而背对着的人更为高挑,肩阔,劲腰,玄色锦袍下定然是练家子才有的健硕身躯。
土匪头子这几日都没休息好,眼看着快到家门口自然没有多少耐心细想,眯眼看了片刻便朝身后挥手,示意手下直接走。
昏昏沉沉的嘉月透过迷蒙的视线,看到了夜色下那两道蒙着昏黄光晕的人影。
即将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她对上了黑衣男人的眼眸。
光线跳动不明,衬得那漆黑的瞳孔幽邃似狼,充斥着野性和未知。
他盯着全身脏兮兮,发愣的少女,猝然眯了眯眼,唇畔勾起一抹邪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