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卫瑾选吧,我真的想……回家了。”她说道。
徐鸣山哑然,只得看见季沧亭疲惫而索然的身影缓缓消融是初晨中。
……
炀陵。
绵绵阴雨里,来自南方兵家重镇的战船,沿江而上,火炬连绵数十里,包围京城。
卫瑾一路疾驰而来,刚一到,便远远听见庾光的部将正激烈讨论着什么。
“于姓贼子,竟告知那些妇孺说她们的父兄讨贼反被成国公的人所杀,骗来后让她们挡在城门外,真真岂有此理!我辈军人岂可滥杀百姓?”
“都督,战机一失不可挽!成国公断不能有失!”
“我等也曾随先帝征伐,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行!咱们从建昌来,那些妇孺不认识我们,根本不听人劝,咬定要和我们拼命!”
焦头烂额之际,庾光见卫瑾灰头土脸地前来,看了他片刻,未等他喘匀一口气,便一撩衣摆跪下行礼。
“庾——”卫瑾诧异间,周围的部将见都督带头行礼,连忙齐刷刷跪下一片。
“这是何意?”卫瑾道。
“末将知道殿下漏夜前来你,必是想通报城中危局。可……末将必须要说,先帝在时,从未因战事滥杀一平民,国公之危局虽不可解,但我等愿推崇殿下称帝,为国公报仇雪恨。”
卫瑾脸色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