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亭一脸疲倦:“我放弃了,搞这些弯弯绕的确实不是我的长处,你直接说吧,什么时候动手,我想和我那皇叔真真正正过个招。”
“在此之前,我得让他一先,让他知晓我只剩下他一个选择了。”成钰意有所指,对着逐渐震惊的季沧亭深情款款道,“我仍是觉得,瑾儿体验民情体验得不够彻底。恰好南城那些旧塾也该翻修了,依我看便放一把火,让他假死后拐到乡下种一段时间的地,卿卿觉得可好?”
季沧亭听得后背冒冷汗,这等中宫正房,谈笑间尽搞地是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倘若当年听信了佞臣的批话,纳他个三宫四侍的,那这后宫还不得血流漂杵。
为小侄子掬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季沧亭道:“那你得记得,要赔婉婉一套更好的私塾……”
“不止如此,之后,我会给她一间更好的。”
……
寅时。
向婉婉猛地从梦中惊醒,后颈被接连不断的噩梦吓出了一层冷汗。
梦里她不断地回忆起,先太子被逼死的那天,还有季沧亭被刺杀伤重不治的那天……都是这样清寒的凌晨。
“小姐,可是魇着了吗?”屏风外传来丫鬟惺忪的声音。
心里没来由地慌乱,向婉婉想起还在学塾小住的卫瑾,索性坐起身,道:“今日怕是要倒春寒了,我要洗漱,你去拿些温腹的吃食,带套厚被衾来,一会儿我要去学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