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这种心思细腻的人,当然看得出来石梁玉对季沧亭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手指在药盏边缘摩挲了片刻,季沧亭声调平静道:“那你是认为朕不该太过重用于他?”
“不是不该重用,而是不能用。”见得季沧亭微微拧眉,谢允继续道,“他对陛下太痴了,臣不是在赞许他,只是觉得此人手段极端,易酿祸源。日前同友人偶尔谈及太尉,友人给了四个字,着实引人深思。”
季沧亭:“何字?”
谢允:“痴,而不诚。”
季沧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没有问谢允他的话意中是何处不诚,眼底只略多了几分遗憾,道:“不能回应的心思,即便再痴,朕也不能回应,更无需回应。”
“那成国公呢?陛下这些年……可忘了他?”
说来奇怪,分明已经那么久没见了,季沧亭一想到他,还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她死后是必然要和这个人葬在一处的。
竟一分一毫,都没有动摇过。
季沧亭失笑,避开了谢允的询问,道:“你既然主动提起此事,想必是带着腹案来的,有话直说。”
谢允道:“臣的堂妹小谢氏年满十八后便要袭县主位,若陛下有了决断,还请为石太尉与臣的堂妹赐婚,以绝此人的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