锒铛剑吟中,于统领被逼得左支右绌,一路暴退,声音越急:“末将忠于朝廷,自然要为朝廷效忠!见重臣为一己私利阳奉阴违为害朝纲,自然要为陛下清除污浊!”
“你又不是成氏门生,这套借口实难取信,再说。”
“末将险险死在石莽手下,狼父岂有犬子?末将唯恐他有朝一日会如其父一般,是以一直多有关注——”
“路人皆知之事,轮得到你一个禁军统领操心?再说。”
杀意一节一节上升,逼得于统领满头冷汗,混沌中,忽然想起临走前那人给自己的交待。
——倘若陛下逼问你理由,你就说实话,说……你这个门阀出身的贵族子弟,对本官最真实的怨怼。
“末将……末将……”于统领眼见季沧亭剑刃无情挥下,蓦然大叫道,“末将妒恨他!妒恨他乳臭未干,还是一介寒门出身,竟能高居三公之位!不止末将忌恨,朝中何人不忌恨?!”
季沧亭的停了下来,拄剑静听了片刻风声,道:“你们不服?”
“是,我们不服!他只不过是借着大势得登高位,当年科举也非因实力所得,如此弑父无才之辈,我等一腔忠心许国,就因为曾经屈从于石莽号令,便要对他俯首帖耳,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末将不服!朝中之人亦不服!”
是了,这就是石梁玉所处的境地,如履薄冰,挣扎求生。
季沧亭耳中不断回荡着成钰警告她小心石梁玉这个人的话语,如今想来,似乎找到了那么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
“他真的只有贪渎?和……彭校尉的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