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此时无人在意,连忙叫了太医扶通王妃下去歇息,只说是小小地动了些胎气,又吃了太多甜腻之物,一时被痰迷了才昏过去,众人虚惊一场。
赵太妃见事态平定,转向季沧亭:“今日本该是为了徐小姐庆贺新婚,没想到闹出此等变故,徐小姐这衣裳……是本宫手下的人笨手笨脚,冲撞了贵客,还请徐小姐到侧殿换一身吧。”
季沧亭本也不在意这些,一句婉拒刚到嘴边,忽而察觉刚刚的石蕊气息一轻。
到了她这个境界,武者呼吸间俱能察觉异状,眼下情形,必是这石蕊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恭敬不如从命,请带路。”季沧亭脸上一派自然,心里却是不由得猜想对方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出了些什么端倪。
在看到石蕊端出一件她自己的故裳时,季沧亭一度觉得对方是识破了的,她倒也不是特别紧张,正揣摩到底是何时暴露时,却又听那石蕊道——
“事出突然,一时寻不到合适的,见小姐身量,便取了件太妃娘娘的旧裳,还望小姐见谅。”
赵妃的?
季沧亭转念一想,又不觉得对方是识破了她的身份,如此反倒像是刻意隐瞒着想让她去穿先帝的衣裳似的。
若想按徐吟一个大不敬的罪过,何必要她换这区区一件常服?这么一想,对方倒像是来试探的……不是在试探她,是想通过这件衣裳,试探成钰的反应。
……真是熟悉的歹毒手段。
一言不发地换好了衣裳,再出去时,适才的混乱已恢复正常,倒是赵太妃见她着了一身红衣出来,脸上一怔,似是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只是说出些客套话。
“今番失礼,徐小姐暂且委屈些,大婚之时,本宫另有补偿。另外……刚刚通王府派人来接王妃回府,如今京中有鬼神怪谈,徐小姐不妨与王妃同行吧。”
通王妃身子贵重,自然不便多留,今日一会,季沧亭大约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将计就计,自然也不必多留,一一告辞后,便跟在通王妃一行身后离去了。
到了宫苑外,刚要上马车,便听见一个沉静的女声出现在车外。
“徐小姐,可否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