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凝在旧枪上,成钰合上眼,低声轻喃——
“你且等等我,我不像你,不会失约。”
……
整个二月,炀陵皆是一片混乱。
满城的白绫,是百姓们自行悬挂,悲恸过后,面对满街被关在囚车里大喊冤枉的权贵,便是铺天盖地的怨声——
“天煞的乱臣贼子!最好一个都不要放过!”
“没有陛下,大越江山何来今日光景!杀杀杀,最好全都杀个干净!”
“她还那么年轻,天公凭什么收走啊……”
一切进行得合情合理,而顺应着这样的民心,石梁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朝中所有的权力统归至手中,直至处斩台彻底染红后,他终于得到了石莽,甚至成太傅也没得到的权位。
“通王殿下,我们什么时候该好好谈谈?”
宫殿之中,稍有闲暇的年轻权宦穿过朱红色的宫门,而促成他得到这一切的源头,卫氏如今在炀陵唯一的正统皇脉,却仍然一副痴呆模样,在宫道上玩着一面破破烂烂的风筝。
“咻……飞了!”通王一副几十年不改的孩子样,对石梁玉的话置若罔闻,拖着沾了灰尘的风筝到处乱跑。
旁边有随扈恼火道:“通王殿下,太尉在问你的话!”
石梁玉摆了摆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捡起已不成形的风筝,对通王道:“殿下三番五次助我,为了什么?若为了皇位,如今形势,只要殿下一句话,臣可以送殿下坐上那把交椅。”
通王凑近来,嘻嘻笑着,并不正经回答:“有人啦,太挤了!太挤了!”
他说完,便蹦蹦跳跳得跑离了石梁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