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毒丹是从仙游府送出去的,参与毒杀太傅的人,还有谁?”
看着孙天师的下场,童仆颤抖不已,刚要说出此事涉及之人,忽间孙天师的丹房里,一个脸上抹着丹灰的锦袍男子疯疯癫癫地跑出来,怀里抱着一大盒丹药,见了倒在血泊里的孙天师,哈哈大笑着抓起一把丹药砸起了尸体。
“孙大傻!哈哈哈被我打倒了吧,让你拿毒丹吓我,哈哈哈……”
“通王殿下?”季沧亭一挑眉,知晓通王的确时常在宫中四处游玩,走过去捉住通王的衣袖,“通王舅,八天前你在仙游府?”
通王拿了颗丹药啃了一口,又呸呸呸地吐了出来,迷茫道;“八天前是哪天?是有雪蛤银耳甜汤的那天吗?我看到了呀,看到那天太傅一个人从内阁出宫,手上拿着一个盒子……对了,我瞧见孙大傻把那颗不让我舔的丹放进了盒子里,那是不是糖呀?”
季沧亭抓紧了他,皱眉道:“只有他一人?此事奉丹廷尉不知情?就是……石莽的儿子,你认识吗?”
“哦哦!是石大傻的小呆子!”通王皱了皱鼻子,猛摇头道,“他都不陪我玩儿呢,天一黑就一定要回去看书,我不喜欢他……”
……那看来石梁玉也不知道此事。
“我知道了,多谢。”季沧亭点了点头,正想去丹房搜查一下孙天师下毒的罪证,忽闻宫中钟声连绵,细一听竟有六钟之响。
宫中置鸣天终,一日一响国泰民安,三响天灾人祸,六响外敌入侵,九响亡国之危。
……边关终于打起来了。
季沧亭深吸一口气,国难当前,太傅之仇只能先杀一个孙天师作罢,便立即转身离去。
通王看着季沧亭匆匆离开,把剩下的仙丹灵药哗啦啦地倒在孙天师身上,嘴里哼着奇怪的歌谣,又拿脚尖小心戳了戳,觉得没意思了之后,又跑回到丹房里,对着滑坐在门后的石梁玉道:“嘘……你可藏好啦,咱们说好了躲猫猫,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灞阳……”
石梁玉将面容埋入手心,宛如一头走在绝路上的困兽:“你说得对……不能让她知道,永远不能。”
……
四月初十,沉静了一冬的匈奴突然向三黎国宣战,大越下令调解未果,边关全面戒备。
“渊微,你当真决定辞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