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赦拿了张废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就是匹白马,毛色忒怪,全身雪白,只有眉心一簇红毛。”
穆赦时常勾画草药,倒也有几番画画的功底,季沧亭接过来一瞧,发出一声百转千回的哦,复而道:“腹圆臀窄,谅必是匹妙龄母马,却不知可有许配人家?”
穆赦:“……能换个简单的问题吗。”
季沧亭:“你这画得不全面,罢了,你就告诉我它屁股够圆吗?”
穆赦:“挺圆……呸,流氓都流到马身上了,你还是人吗?”
季沧亭的手指在桌案上轻叩三下,听穆赦催着她一起去会会那马中吕布,摇了摇头道。
“我肩膀疼,不想出去,不过有个法子你可以试试。当年匈奴南下时,曾带有驯狼上阵,若那匹马是上过战场的马,必对狼的味道极为憎恨,找些狼肉或新鲜的狼皮卷在象草里丢出去,这马儿必会扑过去撕咬,你趁机闯过便是。”
穆赦大喜,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季沧亭一个人在屋里慢腾腾地摆设药磨药杵等杂物,待到了入夜时分,她刚点上灯打算休息,一个兵士喜气洋洋地敲门拜访。
“请问可是穆大夫的得力手下季姑娘?”
季沧亭披上衣服,拄着拐杖推开门道:“正是,军爷有何见教?”
那兵士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穆大夫被贵人看上了!”
季沧亭微微色变:“他不是去给人看病的吗?怎的还多催发出来个断袖之癖?”
兵士连连摆手:“姑娘误会了,穆大夫是因为医术高超才被看上了。”
季沧亭:“哦、哦。”
兵士眉飞色舞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国公爷半年前大病一场,后来一直忙于公事,疏怠诊治,庾大人四处寻良医,始终无法说服国公爷安心养伤,今日穆大夫妙计安宝马,国公爷听了,头一次放下公事松口让人诊治,庾大人高兴得不得了,务必让小人带厚礼来留住穆大夫……”
兵士说得高兴,季沧亭却只听进去前半部分,尤其是听见那人半年前大病后一直拒绝诊治,握着拐杖的手不免便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