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在意这样寡淡的味道,偏偏温映寒是不同的。薛慕娴安插了自己的人到她的船上,没有什么阴谋,她可不相信。
温映寒低声开口“哥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薛慕娴要做些什么了?”
温承修闻言眸色微沉,船体随着航向的变化微微晃动了一下,他抬起胳膊撑在一旁的箱子上,“不是你所说的薛慕娴,是薛岸。”
薛岸便是薛慕娴的父亲,也是如今薛家的家主,从先帝在位时起便在朝中发展了根基,如今在文臣中颇具地位。
近来温承修在查薛家的事,这一点温映寒知道,只是这查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他所派去的人在拿到证据撤离的时候有些大意,被薛家的人发现了踪迹。
前一阵子薛家仗着那座城离皇城较远消息传不过来,便直接私自封了城池盘查那人的所在之地。拿到的证据出不了城,着实耽误了不少时间,也彻底打草惊蛇了。
薛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查人的同时想出了彻底打击镇北侯府的方式来。
温承修沉声道“寒儿,你听我的,傍晚的时候
船队应该会在平州的码头停靠一下,届时你便想法子到皇上的船上去,这船的船底被人做过手脚,薛岸打算让这船今夜便沉到这江里。”
温映寒微微一怔,薛岸居然连这样的事情多敢做,当真是丧心病狂了。
温承修紧攥了手指,像是有些自责,“是我的问题,我派去的人打草惊蛇了。我料到他会有所行动,为了防范才应下了此次护卫的事,没想到他竟直接在船只上动了手脚,我也是开船后才刚刚知道的。”
“他想做的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温映寒想起了放在甲板上的那几个深棕色的酒罐,“他要薛慕娴协助他放火烧船,这样一来沉船便会被归咎于是大火的缘故。”
薛岸无法跟着这次的船队同行,便把事情都交给了自己的女儿薛慕娴来做。
温映寒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薛家想做的事,燃着烈火的船只支离破碎地沉入江底,到时候薛慕娴就可以随便安排一个小太监出来顶罪,并且说他已经葬身火海,如此一来一切都没办法追查下去。
温承修眸色一深,冷冷地嗤笑,“这回真是把兔子逼急了。”
他轻叩了两下旁边木箱,“这船应该是有什么暗藏的玄机,我虽接到消息薛家在船上动了手脚,但方才暗中去底下的船舱调查了一下,未能发现直接的证据,掌握着薛家贪污一事的账簿正在送回来的路上,今日你先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