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多日,越军皆包围天水,意在困死守城将士。
城中因细作而掀起的军心动荡,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天水向袁繇求援,然则越军其余两路攻势太猛,袁繇顾不得天水这边,夏侯家父子只能靠自己支撑。
父子两个何尝不知越撑下去越艰难?他们手下的副将们,已在劝着两人开城投降。良禽择木而栖,这没什么。
然而夏侯深老将军的忠义是出了名的,要他背主,他宁可自刎全了忠义。
就这么死守天水,又是十日,城内军民已不愿再战。
终于,夏侯深的一名副将起兵造反,杀了夏侯深,绑了夏侯阕,打开城门,向越军投诚。
夏侯阕被那副将丢到吴琪面前时,吴琪穿着身铁锈红的直裾,挽着堕马髻,道一句:“别来无恙。”
如她所想的,夏侯阕脸上是极致的愕然。
被下属背叛,父亲又被这白眼狼杀死。他连为父亲收尸都不能,就被这帮软骨头的龟孙绑起来,交到敌军将领面前。
啧,不就是一死?要杀要剐随便,他不在乎。
只是要看着那帮龟孙们踩着他与父亲的尸骸,攀新枝头,他就怒得双眼赤红,恨不能化作厉鬼将他们尽数撕成碎片。
满腔怒意随着他被丢到对方守将面前,上涨到极点。他知道越军守将是吴纪的妹妹,叫什么吴琪。
他倒要看看这吴琪究竟长了怎样一张阴险毒辣的脸,敢玩阴的,反间出这帮卖主求荣的龟孙!
然后,当对上吴琪的脸,他愣在当场。
“是你?!”夏侯阕记起那个唯唯诺诺,哭得颇为烦人的农女,当下咬牙切齿。
吴琪四平八稳道:“是我,那天差点着了夏侯将军的道,险些命犯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