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境况都十分凶险, 要不是萧钰随机应变、水来土掩,顺手做下几个迷惑敌人的局,将士们都不敢想自己会死成什么样。
终于,离江畔只剩下不到五里路, 战船在等着接应, 偏在这时, 又一队徐州牧派的轻骑兵杀过来了。
大家不由精神紧绷。
这个时候要是和轻骑兵对上, 离江畔太近,很容易被逼到还来不及上船就全军覆没。可要是继续逃跑, 怕也会上船上到一半时, 轻骑兵追到岸边。
怎么看都不能所有人都上船渡江,除非留下足够的人在这里挡着。
那便是以命相换。
“予珀……”萧绎唤了萧钰,让他来安排。
这些天的奔逃、劳累, 还有战败的打击,加重了萧绎的恶毒之症。现在萧绎无时无刻不在腹痛,眩晕而无力,骑在马上都还要分出一手捂着肚子。
萧钰看了萧绎一眼,“父亲别急。”他点了一队人马,包含吴琪和几个将领在内,“你们带人护着父亲先行渡江,我留在这里拖延时间。”
萧绎面上一震,“予珀!”
吴琪也失声:“长公子!”
长公子贵重,是他们江东军将之魂。他留在这里殿后太危险,万一和她父亲吴均一样……吴琪忙道:“长公子和亭主同主公先走,我等大不了就是一死,万没有让长公子留下的道理!”
“是啊,长公子您快走,我们不怕死!”
“对,我们不怕死!”
一道道声音响起,先是将领,然后是普通的士卒,接着连负责喂马和做饭的伙头兵都纷纷呼喊起来。
他们死不要紧,江东可以没有他们,但不能没有长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