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蕴起丝肃然,“最后,还有件事要和大哥说。”
“你说。”
“袁婕,我觉得太巧了,不对劲。”萧妙磬说出自己的想法,“从庐陵带回的俘虏,恰好有一张和我相似的脸,还由始至终都蒙着面纱,没有令押送她回来的人发现她的长相。”
“我先前问过和袁婕同来的乐伎,她们说,袁婕平素是不蒙面的,是在庐陵郡完全战败前夕才蒙了面,说是遮挡容颜,免得招来祸端。”萧妙磬回忆着,喃喃道,“暂且认为这说得通,可是在我将袁婕要到身边后,她的身手你也看到了,有那样的身手,为什么还要屈身在庐陵郡侯那个半百之人的后宅做妾。”
“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没有恶意,一点都没有,甚至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有种同病相怜的情绪。”萧妙磬说着也有些疑问,她说出自己的猜测,“大哥曾说,自我们迁到建业起,你便培养能人,清查建业内外细作。即便有细作混入建业,三天之内也必当消失。”
她说到这里停了停,眼神深了两分,“你说,如果有人想安插细作进来,有没有可能通过这种方式,让细作以战俘的身份被收入宫中?”
萧钰听后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萧妙磬知道他是个比自己思虑周全的多的人,应当早就怀疑袁婕了。
而萧钰的回答也印证了萧妙磬这个想法。
“从你考教她琵琶技艺那日,我旁听她弹奏《不系舟》,便知此人不简单。要么真的逆来顺受反当成安乐,要么就是心性被千锤百炼过。我自然倾向后者。”萧钰抚着掌中美玉,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所以当日,我就在暗处安排了人盯着她,顺便摸一下她背后是否有长线。我唯一没想到的,便是你会将她要到身边。”
这才有昨晚,萧钰在袁婕出手试探萧妙磬之际,以暗器打伤袁婕的事。
以萧钰的做事风格,既然安排了人盯着袁婕,那么那人的身手多半在袁婕之上,就算袁婕真的对萧妙磬不轨,那人也能现身将之击杀。
但萧钰不放心萧妙磬,还是亲自过来朝熹殿,并亲自动手阻止了袁婕。
事情到这里就都清楚了。
袁婕,萧妙磬打算继续留着。只有不打草惊蛇,才能看看袁婕到底有没有问题,运气好的话还能摸到她身后的人。
不论是直觉还是判断,都告诉萧妙磬,如果袁婕真的是细作,那么费了这么大力气把她弄进建业的人,一定是个难缠的对手。
更可怕的是,它可能非常了解萧绎和萧钰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