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磬犹然担忧,看了甘夫人一眼。隔着稀疏的柳絮,都好似能感受到甘夫人崩溃的状态。
萧钰目送萧妙磬和甄夫人离去,随后,视线便落在了那十六人抬的花轿上。
抬轿的人自然也都跪下了,艳红的轿子矗立在那里,上面一团团红绸布被风吹得轻轻摇曳。
“抬下去,拆了装饰。”
萧钰又看向那些端着嫁衣头面的侍婢们,“这些亦都收了,亭主入洛阳宫一事作废。”
视线随之移动到侍卫们身上去,“你们是听了母亲的命令,我便不罚你们。只是以后,不得再做出伤害亭主的事。”
侍卫们纷纷答是,唯有那个用斩马刀斩了马腿的,将头磕在地上不敢言语。
萧钰看了这人一眼,墨眸深处是有一泓冷意的。他又看了眼那匹马,马断了腿,纵然不死,也是废了,着实可惜。
“将这里清理干净。”
他下了命令,眼角向持斩马刀的那人一斜,“自去领罚。”
那人腿一软,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磕头道:“谢长公子不杀之恩。”
萧钰没再看他,而是唤了身后的姜叙:“述宁,推我去母亲那边。”
“是。”
姜叙看了眼远处的甘夫人等人,内心里忍不住为萧钰捏了把汗。
这母子俩,这些年没少为亭主冲突。虽说都是甘夫人做得不厚道,但甘夫人到底是长公子的生母。
更严重的是,最近甘夫人跟变了个人似的,尤其激动易怒。长公子刚拆了她的台,再这么迎上去,真怕是一场暴风骤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