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绵密静谧,室内暖香无比。
裴敏的视线落在贺兰慎洇湿的肩头,起身道:“真心,你的衣裳湿了,脱下罢。”
说罢,她倾身去解贺兰慎腰间的蹀躞带。
贺兰慎下意识要躲,然而裴敏却是不依,指尖勾住他的腰带将他后仰的身形拉回,欺身道:“一年多过去了,还是这般害羞?”
“不是,我……”贺兰慎张了张嘴,复又闭上,终是放弃抵抗,任由裴敏胡作非为。
炉上的水还沸着,香炉中一线乳白晕散,不知是谁先吻住了谁的唇,一年多的思念和爱意如干柴烈火,如洪水宣泄决堤,霎时一发不可收拾。
虽说是裴敏先撩拨的,但在吻技这种事上,显然是贺兰慎占据上风。这小子动了情后根本判若两人,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只是肆意地侵占掠夺,令人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裴敏差点‘死’在他怀里。
她的幞头帽没了,乌发披散满肩,贺兰慎的衣裳亦是被剥了大半,只剩下一件纯白的里衣。他撑臂看着躺在身下的裴敏,按住她试图宽解自己最后一件衣裳的手,轻声制止道:“不可以。”
裴敏眉尖一跳,哭笑不得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不可以?”
贺兰慎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带着歉意道:“下次。”
裴敏躺在柔软宽敞的榻上,伸手捧着贺兰慎轮廓分明的脸颊,望了他许久,咬着唇低低一笑。
贺兰慎莫名,低哑问道:“敏儿笑甚?”
“没什么。”裴敏抚着他的眉眼,呼吸缱绻,眼中的情动渐渐散去,轻声道,“真心,你睡会罢。”
贺兰慎没有应允,望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道:“你生气了?”
犹疑片刻,他下定决心似的,带着近乎虔诚的献祭,于耳畔低哑道:“你要……也可以,但不要脱衣。”
裴敏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