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烟,你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儿?”魍九两撑着脑袋,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干巽了,都已经做了的事情,为什么要去一直愧疚呢?为什么要去后悔呢?人生在世,若是不一直向前看,岂不是太苦了。
而且对于干巽来说,他甚至可以不用愧疚,不用后悔,他所做的一切皆非本意,他是被大势所趋,时势所逼,他可以怪天怪地,怪命运不公怪世事无常,可他偏偏选择了怪自己。
“不知道,九两,”干巽靠在了魍九两的肩膀上,就好像是漂泊无依的浮萍终于有了一件可以依附的东西一样,“我想的明白,我以为想明白就没事了,可是想明白了才发现,还不如不明白,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此时的干巽说起话来清清淡淡的,就好似天上的浮云,让魍九两觉得自己又要抓不住他了。
“虞无烟,你真的好麻烦,”魍九两语气徒然冷了下来,“而我这个人最怕麻烦。”
面对着魍九两语气的变化,干巽开始慌了,他是不是不该对他说这些,是不是应该独自忍受苦难,是不是不该与他分享,是不是……
干巽不敢想了,他此生从未这么怕过,他甚至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些难堪,因为他连话也不敢说了,他怕这个自己好不容易才抓在手里的人离开他,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上他就真的是孤独一人了。
就在干巽垂着眼睛不发一言的时候,他的下巴忽然被抬起,入眼的是魍九两不知何时咧开的嘴角,他说:“虞无烟,别那么矫情,冤有头债有主,让你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律耶齐那帮所谓的海恩科人,其次是天道,咱们先去把律耶齐宰了,待飞升之后再去把天道想办法揍上一顿,如何?”
干巽的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眼中只留下了魍九两那嚣张的、狂妄的笑脸,从这一刻开始,干巽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魍九两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的身边,他不用再去惴惴不安、害怕彷徨了。
于是他说:“好。”
气氛恰好,四周的温度也似乎在微微升高,魍九两看着干巽那红的发艳的唇,轻声道:“干巽道君,我们到屋中去罢。”
接下来本应该是旖旎的氛围,可谁知道干巽却好像是吓了一跳似的连连退后,他脸上飞过一片云霞,磕磕巴巴的道:“我去看看九梧如何了。”
说罢,居然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留下魍九两一个人一脑袋瓜子问号。
“该死的干巽,该死的虞无烟,跟老子装什么纯洁!!!”
干巽说去看虞九梧,还真是看虞九梧去了,魍九两独自一人在陋室生了半天气,还是跑去凌云住的地方找干巽去了。
现在丹山已封,他得问问干巽怎么能让虞九梧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