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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镜澍毫无所觉似的,任由冷水满溢而出,打湿了他的手。

许久,他捏紧了杯子。

祁镜澍转头看着路之遥,黑眸里没有任何波澜,“我忠于你。”

路之遥语塞,好几秒,她道:“没有,你没有,你以前忠于的就不是我,是路家。现在,连路家都不是。”

祁镜澍笑了下,这次是真实的笑,这笑里含着路之遥不曾见过的直白的尖锐和嘲讽。

他走近了些,一把按住路之遥的肩膀,膝盖遏住路之遥的双腿。

祁镜澍湿润冰冷的手摸上了路之遥,眸色愈发深沉。

他缓缓收紧力道,圈住她的脖颈。

祁镜澍又笑了,他今天笑得大概比平时笑得频率都高。

不同的是,他的笑像一个没有感情无机质的扭曲的笑。

祁镜澍道:“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

祁镜澍道:“但是我做不到。”

祁镜澍冰冷的手不断摩挲着她的脸,话音很低,“你把我当狗差遣,你把我的骨头打碎,让我成为你满意的狗,最后你却将我扔在一边,仅仅因为我不能让你冒险,你嫌弃我木讷,嫌弃我无趣,却唯独不能说我不忠诚。”

祁镜澍的眼圈逐渐发红,压着话音,声嘶力竭:“是你将我扔在路家,自己离开的。是你拿我当筹码换你的自由的,你抛弃了我,是你!”

路之遥愣愣地看着祁镜澍。

祁镜澍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面上却仍笑着,愈发显得他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