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第一次见辛姨就觉得她有些面善,却偏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现在看着,可不就和照顾庆姐儿的杜妈有些像么!
见她已经知道是谁,辛姨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呜呜的哽咽起来,“小小姐,您去看看她罢,老杜打电话回来说了,她醒了之后对着董事长一个劲叫您的名字”
江汨罗听到这里,心头一颤,想起从前庆姐儿见了她总是乐颠颠的跑过来叫她阿罗的模样,有些糟糕,笑容却很明亮。
知道她有病,却从没想过她可能会死。
辛姨还在难过不已,江汨罗却已经没有心情去安慰她了,急匆匆洗漱过后,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了出门,坐上车,一个劲催司机快点。
容医大青浦区分院肿瘤科病房内,窗明几净,床头放满了生命支持设施,虽说还比不上icu,但也没差多少了。
病床上躺着一个脸孔瘦削到脱形的女人,她的脸色青白,眼圈青黑,嘴唇干涸开裂,头发干枯得像一把稻草,放在被子外头打针的手枯瘦细弱,手背上有不少得针孔,都有些青了。
如果沈延卿在这里,一定认得出,这就是恶性肿瘤患者晚期出现的恶病质。
“她”江汨罗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庆姐儿,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杜明。
她突然有些慌,而这种慌乱突如其来,毫无预兆。
杜明叹了口气,“肝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医生说病情进展得很快,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小小姐,要不是她醒了之后喊你的名字昨晚大抢救差点就、就”杜管家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可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
他抬手捂着脸,尽管很努力的在压抑,江汨罗还是看到了从他指缝里溢出的水花,一时间也忍不住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