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出言喝斥,她的话让他心生负罪,仿佛对不起亡妻的是他,“你心肠歹毒,再不必拿夫人说事,夫人在时也断容不得你这样的蛇蝎心肠,今日我就给夫人做主。”
“大人!大人……”
他背转过身,握了握拳,“来啊,将青葵杖二十,靠岸后就地发卖。”
青葵目瞪口呆,一屁股瘫坐在地,完全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顾珩毫不留情的抬了抬手,上来两个人迅速将她拖了出去。
月色清如许,惆怅忧丝满腹,执笔细描绘她的模样,只想留住片刻的想念。清风吹来,吹皱一纸相思,笔尖一滴墨滴落宣纸无情的晕染开来,他急急的用衣袖小心擦拭,却还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墨渍,仿佛眼角的一滴泪落在他的心尖上。
顾珩幽幽叹了口气,任凭他的画技如何精湛,画上之人的一颦一笑如何逼真,那始终成了一个无法企及的梦。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所爱隔云端,奈何凡肉身。”
他轻轻叹着,他知晓,此生就算穷尽所有,他也无法再与她相见,人生之永远失去,意难平到极致。
他靠坐在圈椅之中,手臂搁在扶手上身形孤独,双眼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画像,喃喃自语:“妙云,你近来还好吗,我不知道你是否喝过孟婆汤已重新投胎,也许你早就忘了我。”
他凄然一哂,“如果人世间也有忘情水就好了,我就不必这样痛苦。”
“我太想你了,看到个与你脾性有几分相像的姑娘,我就忍不住想亲近她,你会怪我吗?”
“她是个好姑娘,我知道把她当替代品,这样对她不公平,可我太难了,你不在,我过的实在太苦了,我的人生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了无生趣。”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画上的粉面桃腮,指尖再也感受不到温热柔润。
“妙云,你最喜欢的青葵被我发落了,她存了害人之心,我想还是要不得,你不会怪我吧?”
无人应答,只有清风习习,吹的烛影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