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真是个可怜人,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贬倒如此偏远之地,妻子死了只能怀念,如今还身中剧毒。
江妙云动了恻隐之心,轻声说:“我不走,你放心。”
他似是能听到,果然不再纠结,神态一松头一偏很快又沉沉睡去。
她拉起他的手放进被窝中,坐在床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叹口气,背起药箱默默走出去。
屋外白日当空,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阳光照的庭院中一片反光,直晃人眼。
她抬手遮了遮,定睛才走出院门,有个人匆匆而来,与她撞了个正着。
双方都皱着眉揉着疼痛的地方,那人抬头一看,道:“原来是白姑娘,我正找你呢。”
江妙云这才认出是医馆的药童,便说:“出什么事了,怎么到这儿来找我?”
“咱们边走边说吧。”药童急匆匆的说,“出大事了,很多轻症患者服药后反而严重了,死亡人数又上升了。”
她脚下一顿懵了,不可置信的瞪着来人,以为胜利在望,没想到这糟心的鼠疫又杀了个回马枪。
药童见她发愣,又说:“方医官他们此刻都在医馆里,等着姑娘前去议事。”
到了医馆,几个管事医官郎中都已在,满堂济济,有几位言辞激烈正在辩驳着。
江妙云穿过人群,直走到面南坐着的方医官面前,浅浅施了一礼,问:“方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医官也是焦头烂额,说:“今天几乎所有的青峰县医馆都上报了不少死亡人数,药方似乎不奏效了。”
江妙云沉思了一下,又问:“患者症状与先前可有不同?”
方医官摇摇头,“倒不曾有新症状,问题出在哪里,还没有个定性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