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每回写好了的东西,就轮流给他们看。
汤鸣则感叹道:“阿陵,你这文采竟是越来越好了,我看你这游记,犹如身临其境,那种惬意舒适的感觉,像是在田间漫步。便是你路上遇了囧事,也好似当成了趣事一笑而过,你的笔力大涨啊!”
沈陵被他夸赞得有些不真实,如今老师不在身边,他自己心理便没有了成算,进步不进步也不知道,不过他写的时候,的确很洒脱,本就打着自己看看的想法,没有太在意别的。
严清辉笑着说:“对这些观点的见解点评也很到位,阿陵,你倒是有出书的潜质。你写了这么多大儒,都是闻名一方的人,你把他们的观点都集合在一起,还有标注了自己的意见与看法,市面上还未有这样的文章。你这若是能出书,怕是天下儒生都会买。”
汤鸣则道:“这书都可以做家传之物了,诗书穿万代,不管多久,子孙皆受用。”
沈陵知道汤鸣则这样的官家子弟对藏书都很重视,如今教育资源的不匀主要还是在书籍,大量的藏书都掌握在顶层人手中,下面的百姓只能买到最基本的,所以越往上越艰难。
汤家这样的人家都有这种习惯,更别说更上层的人,也许他们会把书借给别人,但不会允许这书流入到市面上,藏书一旦不珍贵,怎么叫藏书。
造成这种原因也很多,首先就是书籍本身的珍贵性,书就是稀有资源。其次沈陵觉得和印刷以及出版方式有关。
此时不是全名皆识字的时代,大部分买书的都是读书人,堪堪会识字的人也不会去买书。所以出版都是要自己去印刷的,多的是回本都回不来的,这就是求名。
沈陵思想还是后世的,对私人藏书没什么兴趣。若以后他能有能力,还挺希望能够帮一帮平民子弟的,他就是这么过来的,感受过这种没有书没有好老师的艰难。
今年八月,严清辉再一次上场,这一回他准备得很充分,不出意外,中了第二十名,严清辉这人对自己认识很清晰,去年说自己不行的时候的确不行,今年出来,觉得自己有点把握,沈陵就知道他稳了。
今年碰上了一个主考官,恰是刑部的,觉得严清辉的律法答得很不错,鹿鸣宴上点了他的名,和他聊了许久,严清辉也是难得这么和人聊得来,大人对他印象很不错,竟让他日后进京赶考时来找他。
可谓是羡煞旁人,沈陵也觉得这运道非常好了,恰好碰上严清辉最感兴趣的事情。
一般来说,进京赶考都是会去拜会官员的,大部分都回去拜访从和自己一个地方的官员,大人们也都会指点一下。
既然三个人都中了举,三个人就商量何时进京赶考,肯定要去一回感受一下的,水得试一下深浅,虽然这刚中举,但再往上走,真不是你继续读书就能够中进士的。老师也和他说,中举之后,就得靠自己了,别人教再多都是没用的,需要自己去领悟的阶段了。
所以老师一直很支持他出去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