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望着顶上的太阳,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想到张伯礼还在呢,猛地坐起来,一跃而起,望四周转了转,张伯礼还站在那儿呢,沈陵一拍脑袋,朝他走过去。
“伯礼兄,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
张伯礼摇摇头:“无事。”好似觉得说的太过简短,又加了一句:“你踢得挺好的。”
沈陵笑着抬手擦了擦流下来的汗:“踢多了就会了,你若有兴趣可以和我们一起来踢。”
张伯礼心有所动,嘴巴动了动,道:“再说吧。”
沈陵也不强求他,看着他那箱子还背在身上,再看看他那长衫,有些了然,把地上的外衫捡起来套上,朝草地上喊:“俊哥儿,阿端,走了!”
两个人从草地上爬起来,相互弹了弹草,勾着背走过来。
此时也临近中午,一场蹴鞠下来,也口干舌燥,都得回家了,张伯礼先和他们分开,没了他,齐子俊也好说话了:“陵哥儿,你怎么叫他一起啊,他都说我们玩物丧志了。”
沈陵笑着说:“你知道有个词叫口是心非吗?”
吴端搭上他的肩膀:“你说张伯礼?”
沈陵嫌弃地闪一遍:“黏糊糊的,别靠着。”
吴端从善如流,却也郁闷,阿陵这个时候就太讲究了。
“他,还能口是心非?他就挺瞧不起任何和学业无关的东西,玩物丧志啊,不入正途……”齐子俊摇着脑袋。
沈陵身子里装着成人的灵魂,从小看他们大,定是能看破一些东西。像张伯礼,小时候性格还活泼可爱一些,越大越沉闷,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齐子俊恰恰和他相反,他是玩着学,玩放第一的,家里头也是纵容的。
这就是张伯礼所没有的,那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却有很羡慕会如何?贬低这样事物,是为了告诉自己它不好,我可以不需要。
这样想想,其实也挺可怜,才这么点年纪。
张伯礼到家门口,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定没有沾上什么,才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