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才你那恶心的表情是什么?”她啧了一声,蹲下了身子,袖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下一瞬就已经紧紧地掐住了秦纵的脸颊,低吼,“废物,连笑都不会吗?”
秦纵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被掐住的脸颊疼得厉害,在女人冰冷的视线下,他抓住了女人的袖子,声音模糊,“会……会的。”
女人松开秦纵,重新站起来了身,她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瘦小的孩子,转过了身。
“若是连笑都学不会,那你也不用存在了。”
沈君慈看着秦纵开始对着铜镜练习笑容,从一开始的僵硬变得自然。
沈君慈看着秦纵在洗脸时被男人摁进水盆里、在冬日被男人踹进池塘、在吃饭时突然毒发……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已经能笑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了——就算他前一秒差点死在男人手上。
没人会在意秦纵。
他在这座府上是最低贱的存在,仆人可以随意欺负他,被打骂不过是常事。
厨房那边会给他送馊掉的饭菜、有些时候甚至干脆不给——就连狗都比他吃的好。
管事会克扣他冬日的衣物,除非是去见正君,否则他就只是一个脏兮兮的小鬼。
生病、挨饿、受冻、挨打……甚至于每一回遇见男人都是一次鬼门关之旅。
可这府上的人却偏偏又吊着他的命。
沈君慈心里疼得厉害,这是她不曾参与过的秦纵的过去,尤其是看见秦纵脸上开始挂上傻乎乎的笑容、像个小傻子似的乐呵的模样时。
——他就像个小太阳似的,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好。
沈君慈想起了自己曾经给出的评价,垂下眼眸,眼帘遮挡住了她阴霾的眼神,她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全身都泛着一股冷硬的气息。
得到了全世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