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放下茶碗,清脆的瓷器磕碰声动听得很。
他没有点头或是摇头,一贯的沉默代表了他的态度。
这意思估摸着是黑死牟确实是来汇报工作的但内容却又没什么可与他说的,零也没勉强,将牛奶一口饮尽后又悄悄动了动手腕,迟钝的感觉让他很是怀疑那杯他其实不怎么爱喝的东西蛋白质含量到底有没有达标。
他往楼梯上走去,午夜的钟声鸣过了三下,若不出所料,鬼舞辻无惨也该快回来了。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将这场偶然的来访放在眼中,总之他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
黑死牟好像也深知这一点,于是并没有喊住他。
明亮的暖光照在清冷的客厅中,隔着垂落的层层纱帘零最后往那边看了一眼,模糊的影子透过了白色蕾丝漂亮的纹络。
耳边似是传来觥筹交错的回响,伴着月夜下清冷的月光。
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没有开灯,深邃幽暗的走廊成了一道走不完的循环。
不知道黑死牟和鬼舞辻无惨最后到底聊了些什么,沾了枕头零倒头就睡,坠红的床幔只放下来了一半,该垂落及地的幔帐就好似半空有那么一只手忽然托住了一样。
他睡觉一向很沉,还在狭雾山的时候就算半夜也不知道是谁一脚把他踹出了三个人的大通铺,卷了床单他半途都不需要醒地也能继续睡到天明的。
窗台似乎传来了响动,半梦半醒间零做下了合理的假设,他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来了那件事,并且觉得这就是锖兔能干的出来事。
这么想着他的视野也清晰了起来。
卧房里浮沉着和窗帘同一色泽的浮尘,尽管女仆小姐姐已经很尽职了,但这种东西无法避免,幸好他对灰尘也不过敏就是了。
拉开暗色的窗帘屋外的晨光只是微熙,而他也不意外地找到了将他吵醒的元凶:一只直直撞在了栅格玻璃窗上的麻雀。
撞得晕头转向的麻雀直到到了他的手心里才仿佛发觉自己被人抓住了,零的手不慎被叨了一口,他也就随手将之放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