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伯勇气尽失,手里的酒杯抖个不停,洒在面前的毡毯上,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万列侯便怒喝一声:“安平伯,听说你前日在外胡言,说你是太子殿下的老丈人,真是恬不知耻!”
陈太傅也立刻道:“安平伯确实糊涂,太子并未娶妻,如何来的老丈人?我们这些人,虽然托祖宗之恩德,家族中幸得有女孩儿得侍太子殿下左右,哪个敢不自加珍爱,百倍慎肃?”
一时,耻笑之声四起,安平伯羞恨无比,恨不能直接钻到地下去。
“按老臣看来,安平伯之前大约只是醉后胡言,今日猎获甚丰,殿下不如就接了这杯,揭过了吧。”
蓦然冒出一个替他说话的声音,却并不是承恩侯世子。安平伯感动得热泪盈眶,抬眼看去,万万想不到,竟是坐在太子下手的柳左相。柳左相此时正手执金杯,微笑看着他。
他忙以头磕地:“臣该死。臣确是酒后失德。望殿下……殿下……”
“殿下!”突然殿中又有人说话,安平伯一喜,这声音正是承恩侯世子。
“看来是臣莽撞了。不该带了安平伯来。安平伯,你且先退下,回山庄暂歇吧。”
一盆冷水浇头,安平伯顿时灰了一颗心。太子殿下对他讨厌到这个地步么?连承恩侯说好的要替他美言,也不敢了。
看来……八丫头是真的没有半点儿宠,连累他一辈子的老脸全丢尽了。
这头流采高高兴兴地回了院子,却见楼上已经黑了灯。
她不禁奇怪,问人:“夫人已经歇下了?晚饭可用了?”
全福忙凑过来,低声道:“太子殿下来过……殿下走后,夫人想必太累,就……就歇下了。”
“晚饭呢?”
“夫人说全赏你了!都在那边冬篮子里捂着呢。可惜了的,殿下还特意赏了今日打来的新鲜野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