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些金银彩缎,能捞多少?听说安平伯府都揭不开锅了。东宫也不缺这点东西,姐姐又何必在意?”陈夫人笑道。
万夫人心头大怒,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是不当家不知难。我倒是不在意,可总要一碗水端平了不是?不然回头你们岂不是埋怨我?多呢,也不算多,只不过比咱们那时候,多了五百两的花销而已!”
五百两真不能算是个小数。
“可是太子爷吩咐的?”半天,柳夫人问。
“是冯冲亲自来说的。说是安平伯府人多,沈氏自己办备不及,让东宫帮着备她的私礼。分上中下三等,共备上三百份。最低不得少于一两银子。”
万夫人脸上带着冷笑看了一眼陈夫人。冯冲可是自小看着太子长大的大太监,东宫后院真正的话事人。
“看来太子爷对沈氏确是不同些。”柳夫人放下茶碗,有些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陈夫人抓起一把瓜子,慢条斯理地磕了两粒,才笑道:“姐姐们也太过多心了。以妹妹对太子爷的了解,无论是昨日宿在临华殿,还是今日的三百份礼,都跟宠不宠沈氏无关。”
“那是为了什么?!”万夫人跟柳夫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礼!太子爷自小就最是知礼守礼,再是不待见沈氏,这回门,在面儿上也要做足了!”
最是知礼守礼的太子此时在马车里“阿秋”打了个喷嚏。
把正靠在车壁上打盹的沐儿给惊醒了。
“到了吗?”她懵懵地问,又忘了自己在跟谁说话。
不过太子似乎并没有介意她的失礼,而是拿手指头戳了她额头一下:“就这几步路,也能睡着。也难怪你懒名遍京城!”
沐儿被他这一戳,头轻轻地撞在车厢壁上,发出“科”的一声轻响。